使用隐喻是日常语言的普遍现象。对于扎根于语言世界的人来说,使用隐喻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隐喻能力的发展与人的认知能力的发相依相伴,人的生动想象与丰富情感不但可以通过隐喻来体现,而且可以借助隐喻而孕育。
然而,使用隐喻既是日常语言的普遍现象,又是科学活动的基本因素。许多描述精神现象的语词原本就是隐喻,如“心理”(psyche)原指“呼吸”,“意象”(image)原指“模仿”,“推理”(infer)原指“搬运”,“感受”(feel)原指“手掌”,等等。许多科学术语也曾是隐喻,“光波”、“熵”、“基因”、“克隆”、“芯片”、“有丝分裂”,等等。因此,美国著名哲学家、逻辑学家奎因(W.Quine)说,虽然隐喻是在娱情悦性的散文和高度诗意化的术中发展起来的,但它在科学和哲学的正在扩大的边缘地带也显生机勃勃。由于隐喻在今天不仅成了修辞学和诗学的中心问题,而且了哲学、心理学、艺术史、神学、语义学、翻译学和逻辑学等学科无法回避的问题,当代法国著名哲学家、文艺理论家和诠释学的重要代表保罗.利科(Paul Ricoeur,1913——)一度致于对隐喻问题的综合性研究。1975年出版的《活的隐喻》就是这一研究的重要成果。它是迄今为止阐述隐喻理论的最为详尽的著作,也是利科本人意志哲学走向成熟的哲学诠释学的中间环节。
隐喻是诗的华彩,更是诗的本源。利科试图在《活的隐喻》中给我们阐述一个基本的观念:隐喻不仅提供信息,而且传达真理。隐喻在诗中不但动人情感,而且引人想象,甚至给人以出自本源的真实。当我们体味“缲成白雪桑重绿,割尽黄云稻正青”(王安石《木末》)的诗句时,我们眼前浮现出的不仅是蚕丝的洁白和麦子的金黄,而且是四时的运演和自然的更替。这里的“白雪”与“黄云”所激起的不但有视觉的美感,而且有活泼的情绪,这种情绪使人想到丰收,看到希望,体会到劳作时的艰辛和收获时的喜悦。因此,从“白雪”对蚕丝的隐喻以及“黄云”对麦子的隐喻中,我们窥见到的不只是一般修辞所说的名词的简单替代,同时有对作者的生活经验和认知能力的曲折而真实的展现。
原创文章,转载请注明: 转载自哲学网:哲学学术门户网站,Philosophy,哲学家,哲学名言大全
本文链接地址: 读保罗.利科《活的隐喻》
文章的脚注信息由WordPress的wp-posturl插件自动生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