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3月10日下午,同济大学南楼417,为非哲学专业本科生讲授)
这一讲的题目来自欧阳江河一首诗的标题。在一门叫做“西方哲学史”的课上老捣腾什么诗啊诗的,似乎要么是附庸风雅的娇情做作,要么是回避事情本身的避实就虚。人们不是经常这样揣测那种从思想的源初经验而来的运思努力么?这种思想的源初经验因为触及到那些尚待思想的东西,因而它不得不经常发现自己不得不处于一种尴尬的位置。这个位置是那些需要重新划定界限和融合界限的东西之间的尚未划定和尚未融合的中间位置:门槛和中介(感谢夏可君提示)的位置。在那个位置,有新的东西正在尴尬/槛介中生成。如果我们缺乏足够的勇气,顶住大众的疑虑和揣测,以逗留于此一尴尬的位置,那么我们就将一事无成。
“去雅典的鞋子”,以此标题欧阳江河说出了我们今天这堂课所处的位置。这本不是多么值得奇怪的事情。因为这首诗写在“傍晚穿过广场”之后的作为一位中国诗人流亡之地的美国。“这是美国。”在“异乡人的故乡”一诗中,诗人如此写道。“美国”,这同样是我们这些据说“仍然”坐在“中国”的教室里的大学生们的本质性位置。坐在这个“美国”的教室,作为对“西方哲学史”感兴趣的、指望在我的带领之下立即翻开“哲学史讲演录”的第一页,以便进入“哲学的故乡”雅典的你们觉得——
这地方已经呆够了。
总得去一趟雅典——
多年来,你赤脚在田野里行走。
梦中人留下一双去雅典的鞋子,
你却在纽约把它脱下。
(欧阳江河《去雅典的鞋子》首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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